最鼎盛的时期,她是在那样巅峰的时刻长大,这也注定了她所接受的教育,是朝一个绝对的大家闺秀甚至是皇族贵后的方向所培养的。
然而她也经历的家族最破落的时期,王朝不复,世家贵族分崩离散。满天下子民都在叫嚣着打倒贵族,打破封建。国不复国,家不复家。
她经历了自出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颠沛流离的时代,与族人失散,随父亲北上逃亡,十年生死两茫茫。
昔日赫赫有名帝师,最后沦落为阶下囚徒,死不瞑目,昔日名满帝京的贵女,最后所托非人,害己不说,还连累兄长,苏家嫡系,到底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临死之前,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的帝京,举目皆是繁华,那一年的苏家,子孙满堂,和乐融融,那一年的她……
民阀七年,军阀之间的战争愈发的严肃,便是连卉迟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感觉到了来自军阀之间的沉默与一触即发。
“父亲。”恭敬的向面前的中年男子行礼,作为曾经在朝堂之上风头无二的帝王近臣,哪怕如今不得不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中,但他满身的威严也是不可小嘘。
卉迟的目光落在苏易身上,恍惚间由有些怔然,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卉迟面前永远都是慈爱而和蔼的,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也是满目涩然,苍老绝望。
卉迟还记得那个时候,苏易死的时候,她用尽一切办法,也只来得及去见了他最后一面,那个已经老去男人,慈爱而悲哀的看着她,“卉迟啊,我走了,你要怎么办啊。”
她所接受的教养,在这样的时代,已然成为了一种祸患,这个世道,似乎已经容不下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手机端一秒記住『→.co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大约苏易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会一语成缄,那个他以为的可以将女儿终生托付的人,最终还是做出了与承诺相反的事情。
恨吗?
卉迟想,她大约是不恨的,或许从苏易死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结局,这个世道容不下苏易,也容不下她,容不下他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所以即使已经将他们打入尘埃,也还是容不得他们的。
卉迟只悔,悔将狼人做良人,悔累兄长无骨存。
可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她做不来改变,也不愿意改变,他们都说旧时代的规矩让女子陈旧腐朽,可她不这么认为,曾经她所接受的一切教养都是最好的,她也相信那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她生来便是如此,新的时代再好,新时代的女子再好,也始终不是她,她自认不曾亏欠谁,也不需要谁的认同。
所以她选择了从其他的地方改变,只是很小的改变,有时候发挥的作用大到让你们想象不到。
譬如曾经,她跟随父亲北上,定居北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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