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既然觉得你可信,又何必架空你的权力?」
严玄亭叹了口气:「絮絮,这便是君王制衡之道。正是因为我不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已经没了玩弄权术的资格,所以才成为可信之人。」
原来如此。
这些有关朝廷与君权的事情,严玄亭从来不瞒着我。
他也不怕我听不懂,常常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讲给我听。
我揉着猫,严玄亭揉着我,不知不觉就滚进了软绵绵的床帐里,浅青色的罗裙在他指间被揉皱。
严玄亭正要更进一步,两只猫蹲在床边,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叫。
他一咬牙,扯了被子覆在我身上,抬高声音道:「春雪,进来!把猫抱出去!」
我缩在被子里,眨着眼睛望向他。
或许这才是小皇帝的目的吧。
听说他政务繁忙,十天半个月才进后宫一趟。
且刚立的皇后很是端庄贤淑,每每总是劝他,说皇上年龄还小,应当多将心思用在朝政之上。
后宫在皇后的带领之下,也没有妖妃争宠,一个赛一个地贤良淑德,同她们的封号一样。
十日后小皇帝召我入宫时,我向他求证。
他黑着脸,一字一句地问我:「高阳县主莫非觉得朕不敢治你的罪?」
「你敢,你治吧。」
他气得扔了茶杯,正要开口,端庄贤淑的皇后就进了门。
而且刚一跨进来就道:「皇上三思!高阳县主与严大人鹣鲽情深,皇上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本以为按照小皇帝这深沉多疑的性子,肯定要说点什么,比如后宫不得干政,比如皇上的事你少管。
没想到他神情一软,轻声道:「皇后说的是。」
没想到他神情一软,轻声道:「皇后说的是。」
皇后端来了一盅甜汤,小皇帝探头瞧了瞧,眼睛一亮,扯着她的袖子撒娇:「玫瑰樱桃!果然还是姐姐知道我喜欢什么。」
像是自知失言,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说:「皇上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
小皇帝冷哼一声,将一碗甜汤一饮而尽,又温声同皇后说了几句话。
等她走后,才走过来,故作冷淡地问我:「朕今日叫高阳县主来,是想问一问,严卿是如何讨得你欢心的?」
「……」
我一直在宫里待到天黑了才回去。
回去后,将事情学给严玄亭听。
他笑得十分开怀。
笑完,又跟我讲起与小皇帝有关的事情。
我这才知道,原来小皇帝从十四岁起,就暗恋如今的皇后,原本的内阁学士嫡女。
据说还是他的青梅竹马,比小皇帝大了五岁。
他千方百计搅黄了人家两桩亲事,等朝政稳固,好不容易才将人接进宫,立了皇后。
可惜皇后为人过于端庄,甚至总劝他广纳后宫,又劝他多多节制,完全看不出是否对他有意。
我的心情忽然就愉快起来。
初夏时分,天气渐热。
两只猫长胖了一圈,仍然喜欢往床上跳。
那天清晨,我被一阵毛绒绒的触感弄醒,睁开眼,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圆溜溜猫眼。
我漱了口,抱着猫坐在桌前,春雪将早膳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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