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双性]阿漂/滕沉沉(41)】
陛下只是略有起色,章太医面色发白,十分难地措辞,不愿娘娘担忧。
什么时候的事?
两月前。
差不多也是两月前,崇宴开始不再射到他身体里。
他终于受了这一击,竟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章太医退下之后,他脊背挺直地,默默坐了很久。
其实他本该早有察觉。
若非有理由,按照那人一贯的喜好,怎么会忍得住呢。
只是每每被干得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他也无暇顾及,究竟射没射到体内。
崇宴的身体的确因他,而受到了损害,可能再也无法孕育子嗣,他一直为此而感到痛苦。
为崇宴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他一直以为是不可能的了。
但原来不是的,只是崇宴不愿意而已。
他瞒着他,甚至不给他怀孕的机会。
很难解释崇宴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还是感觉得到,崇宴大概还是爱他,所以越发地难理解。
但或许也根本没有所谓情由,这种爱,和孕育子嗣,或许本来就是有区别的。
一个盐商,可能足够宠爱他在坊市里买来的姬妾,却很少愿意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儿子。
阿礼当然不觉得自己是妓馆里的舞女,崇宴也绝不是鄙陋的盐商。
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至少崇宴,从未喜欢过他唯一的女儿。
确实无论姓季姓张,终究都是反贼之后,不能上得了台面。他也不是没有听过,那些诰命夫人们,私下里是如何议论他。
而崇宴总要立储君的。
他不愿意让自己生,总要有人来生。
白日里坐得太久,脊背僵了,腿也麻了。
到夜里就格外难受些,身旁的人贴着他,也不敢太过辗转,怕惹来追问。
他能说什么呢,只怕一开口全是怨愤。
崇宴睡得很深了,他还张着眼睛,小心地拿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赤脚下了床。
穿着单薄的里衣,立在廊下吹风。
心里一时掠过很多念头。
夜凉如水,明月中悬。
凉风拂过,他打了个冷噤,略微清醒过来。
他掀了掀唇,自语似的,对自己说:离开他,你舍得吗?
没有人回答。
带了一身的凉意,回到房里,看见崇宴一脚踩在地上。
他站在门口,有些怔:你怎么起来了?
崇宴抬起头,脸上犹带着恐慌。
你去哪里了?那声音也是沙哑地,好像被什么扼住了脖子,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
我睡不着,出来走一走。
他还是站在原处,在月光下,隔着距离看着他,有种朦胧似的。
崇宴没来由地,比刚刚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更觉得心慌。
他快步走上来,用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触手是一片冰凉,又看见他单薄的肩膀,和赤裸的足背,那种心慌,即刻便化作了心疼与怒气。
夜里这么凉,不知道披件衣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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