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逼她一起搬来柏林,让她又成了新学校里的“那个中国转学生”。保姆也又换了一个,她已经连新保姆的名字都懒得记。
仿佛她是个完全没有想法、没有感情的东西。仿佛一切本当围绕着家里那位“伟大”的大提琴家转,如此理所当然。
等到她改名的时候,她既不想用母亲的姓,也不想用父亲的姓。她就只是她,而不只是那个大提琴家的女儿。
是她主动找“飞飞绿宝”聊天的,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这人年龄并不大,只比自己大了两岁。
“你为什么叫‘飞飞绿宝’?”
“因为‘飞飞’是我在班里的外号,‘绿宝’是我的小名。”
“那你为什么叫‘紫泡泡’?”
“因为在街上的时候,我经常看到有人吹出很大很大的泡泡,有时候比人还大。泡泡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最好看的一次,是紫色的。”
“哇,真有那么大的泡泡吗?听起来就很漂亮。你在哪里呀?我这里没看见过有人街上吹泡泡。”
“我在德国柏林。”
“我第一次在网上遇见外国的人。柏林一定很好吧?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好吃的?”
“没什么特别好的。街上乱乱的,不过很有活力。有很多街头艺人。那个吹泡泡的是拿一个很大的圈圈,浸在水缸里,再拿起来顺着风吹出来的。吃的这里有个叫‘Currywurst’的特色小吃,咖喱香肠,但是味道一般。”
“你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生活,真好,如果有天,我也能去世界各处看看就好了。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做很厉害的工作,才去那么远的国家?”
“我倒不想在这么远的地方生活。”
“为什么呢?我觉得可能很有趣。德国的学校什么样子?你交到很多德国的朋友了吗?”
“我因为我妈的工作,一直要搬家。每次刚熟悉一个地方,就立刻换掉,根本没时间和别人成为朋友。而且我每到一个国家,都上英语的国际私立学校,也不会多少德语,平时出门都像哑巴。”
说着说着,秦梓不自觉地也开始抱怨起来,为这个乌烟瘴气的聊天室贡献了自己的一份负能量。
那个人果然也开始安慰起自己来。
很奇怪,明明是网上第一次遇见的陌生人,却觉得隔着电脑屏幕的互动,流淌着自然的舒服。
尽管自己一直在抱怨,对面的人也很好地把握着安慰的分寸,没有让自己有一丝被窥探或侵占的不适。
于是让自己也想主动问她的情况。
“你在哪里?”
“我在我妈家。对了,我可能会突然下线。因为我现在在用我妹妹的电脑。如果她们突然回来,我就会关电脑。”
“你妈家?那不就是你家吗?”
“不。我妈妈再婚了。她和我继父还有他们的女儿才是一家人。”
连秦梓的心也咯噔一下。
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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