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送入口中,尝出来的味道却大大折扣……但能够尝出来,他已经心满意足。
看到舅舅露出满足的笑容,赵禛亦高兴了不少,他吃着余下的半张油饼,视线落在了自己的面碗中,拨开面疙瘩,底下是撕成条的鸡腿肉,很多,是其他人没有的待遇。
厨房里。
厨子有资格给自己开小灶。
四个人分吃两个鸡翅膀,不过分吧。陈松延把鸡屁股独占了,没想到他有这爱好,说是糯叽叽,特好吃。
杨久摆摆手,“你尽管吃,没人和你抢。”
她打了个饱嗝,最近吃得最饱的一顿,哪怕面粉里掺着麦麸。
吃饱了就思那啥啥。
别想歪,就是想洗个澡。
“小陈,你们冬天怎么洗澡的?”
陈松延理所当然地说:“不洗啊,柴、炭那么难弄,用来烧水洗澡多浪费。”
“一个冬天都不洗!”
杨久崩溃。
“嗯。”陈松延点头,“公子是从南方来的,不知道北方的苦,冬日里洗澡弄不好就会感染风寒,不能够为了贪图一点享乐就没了性命不是。”
杨久沮丧地说,“痒怎么办?”
“忍忍,习惯就好。”
杨久看向小甲小乙,后者已经感觉到身上痒了,不说还好,这一提就不对劲了,后背仿佛有小蚂蚁在爬,恨不得学狗熊在树枝上蹭蹭。
不能好了!
但能怎么办,忍啊。
“希望冬天快点过去,快点过去,快点过去……”
冬天还真没有如杨久想的那样一眨眼就成了春暖花开,它犹如蹒跚老者,跌跌撞撞,走得很慢,它不知道是留恋北境的土地还是留恋北境的人,就这么依依不舍、迟迟不走。
来到王府已经月余,杨久和蔡娘子混熟了,和她家的两个女娃娃也聊得不错,期间还尝过沈千户兴致来了做的炖羊头。
她是拒绝的!
非常之拒绝!
但看蔡娘子、两位千金和千户刚满五岁的小公子都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沈琦,沈千户的长女,她正在给弟弟做棉裤,用次女穿旧的棉裤改的,“你们不觉得沈千户做的饭菜很奇怪吗?”
杨久找了个比较委婉的词。
沈琦咬掉了线后说:“是难吃吧。”
杨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沈琦露出了蔡娘子标志性的柔柔笑容,“只是难吃而已,吃不死人,阿爹一年难得做上一回,我们忍忍就过去了。”
杨久,“……”
这是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精神啊。
沈琦说:“你不知道沈家的过往吧。”
“不知道。”杨久摇头,她没问过,也没有听旁人说起过。
沈琦说:“沈家不是豪门大户,给不了阿兄母族的支持。先祖曾是沿街叫卖的小贩,用别人很少能够做好的羊头、羊蹄、羊杂碎攒下了基业,赁了个铺子,有了固定的档口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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