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伤的那些工人们,陈安宁是必须要去慰问的。
尽管这些工人已经被迫离开了原本的职位,但他们终究是因陈安宁的疏忽而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仅仅是银两的慰问,还远远不足以抚平他们心中的痛楚。
陈安宁说到底还是个心善之人,放着那些受伤的工人们不管,实在也太过残忍了一些。
于是乎。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陈安宁带着晚饭前往了各家工人的所在地,一一慰问他们。
况且陈安宁本就是大夫,自然是免费开了几方药,能够让那些受伤的工人们更快地恢复过来。
他也不求这些工人回到原本的工位继续为自己工作,只是做了身为大夫应该要做的事而已。
只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落渐近。
黄昏那略显忧愁的光洒落在那孤寂无人的庭院内。
陈安宁和晚饭来到最后一家人的大门前,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敲门,可那只右手却突然凝滞半空。
他愣了愣神,转过头来看向这家人门前所种着的那两颗宛若门神般的苍竹树。
纤小细长的枝条上挂着几条白布,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老陈,这是……”
趴在头顶上的晚饭魔怔一会儿,对人世间诸多礼仪传统颇为了解的它,大抵也猜到这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安宁没有回晚饭的话,而是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有人开门响应。
那是一位妇人,长得算不上美艳却很耐看。
她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素袍,头发散乱下来,脸上挂着难以抹去的污渍,那瘦削的面庞上浮出几丝惊讶。
她似乎不曾想到陈安宁会出现在这里,而当看见陈安宁后,这位妇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那眼神仿佛恨不得要将陈安宁给活生生撕烂一样。
陈安宁望着这位妇人,连忙道:“你好,我是来……”
砰!
一声闷响。
那古旧的大门被妇女用力地关上。
尽管将来访的人拒之门外是件很无礼的事,但很显然内心的情绪已然让那位妇女顾不得其他。
一股清风吹过寂寥的小道。
陈安宁脚下踩着冰冷的灰石砖,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不由得苦笑两声:“被误会了啊。”
他徐徐放下那本是欲要再次敲门的手,转而将慰问品慢慢地放在了大门前。
趴在陈安宁头顶的晚饭问道:“不解释解释吗?”
“不用了。”
陈安宁的眼神无奈地落在了旁侧那挂着白条步的苍竹树上。
那随风飘荡不止的白条,宣告着这家人顶梁柱的离世。
晚饭哀愁地长叹一声:“所以有些时候我觉着人类的生命也挺脆弱的。”
“尤其是凡人,一个不小心,这辈子便就这么过去了。”
“确实。”陈安宁淡道:“这一点,当大夫的比谁都清楚。”
晚饭顿了顿,目光慢慢地撇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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