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安分守己,所以她不愿意离婚的时候,纪蔚澜也没有强逼。
反正他的夫人无论是谁,都不重要。
后来哪怕赵琪容一次次露出马脚,他也看在蒋蒙的份上一再原谅。
那现在呢?
纪蔚澜站起来,朝囚禁蒋蒙的房间走去。
“主子。”“她怎么样了?”自从那次把她下令关起来,纪蔚澜就硬是狠着心没来看过她一次。
“前两天闹得厉害,在屋里又是摔东西又是硬要闯出来的。后面纪特助叫了几个女佣过来,劝了劝,饭好歹是能吃下了。不过今天晚上倒是难得安静了,我们想着也是,折腾了几天了,一般人也该认命了。”
他摆了摆手,“今晚这里不用你们候着了,我进去看看。”
“是。”
……
蒋蒙的卧室里黑暗一片。纪蔚澜走进去,脚下无意间踢到了什么。
他低头借着窗外的余光和时不时闪过的闪电去看,发现是被蒋蒙摔碎掉的花瓶。
花瓶里的玫瑰也光秃秃地丢在一旁,叶子七零八落。
蒋蒙似乎没有睡,她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双膝,把头埋得很深。
看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纪蔚澜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走到她床边:“赵琪容的母亲出事了,你希望我救她吗?”
床上的人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般,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说话。”
纪蔚澜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坐在床边,“我不习惯……向别人道歉。”他说的断断续续,很生疏。“那天是我没压抑住火气。让你生气了。”
“是我的错……”
“我把你推倒墙角的时候……你的肩膀有没有撞疼?”
“你承认吧,好不好?”
“明明已经暴露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死咬着不愿意承认呢?”
“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这一次明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我去和赵琪容离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以前你为我做的那些,我加倍还给你。不好吗?”
他一句一句说,蒋蒙却没有任何回应。
“说话!”纪蔚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床中间拖拉到他面前。
没有了胳膊的阻挡,蒋蒙抬头望向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聚焦。
“轰隆隆!”又是惊雷落下。
蒋蒙已经看不见现实里的任何场景了。
同样是一个雷雨夜,她被纪夕带到纪公馆,也是这样不开灯的幽暗房间。
纪夕脱下漂亮的人类皮囊,变成了没有五官的怪物。
他的指甲很长,像刀子一样轻而易举就划破了她心口的皮肤。“咚咚咚咚。”在她的心脏还在跳动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被纪夕那双长着长指甲的冰凉的手捏住了,然后用力地一拽。
自己的温热的血溅到脸上。
那种濒死的恐惧感终于在相同的雷雨夜,相同的场景下再次被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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