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过后,学生们从校门口鱼贯而出,一个清瘦的少年从挤挤攘攘的人群走进暗巷,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他突然站定,像是再也忍不了,取下书包朝阴魂不散的几人甩去:“我真没钱了!”
一个眼角有疤的黄毛痞痞地吹了声口哨:“嚯,学会发脾气了?”
另一个寸头上前一步,颠了颠手里的棒球棍:“我看是欠收拾了。”
第一棒打在邱安的下腹部,他痛得几乎站不稳,但还是咬着牙扶住了墙。
对面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这回他终于站不住,跪在地上。
拳头、腿脚、棍棒毫无章法地落在他身上,力道都是没轻没重的,他侧卧在水泥地上,无助地蜷起身体,苦中作乐地想:幸好奶奶看不见,不然他真的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么脏。
“卡——”
“黄毛”把沈怿拉了起来,沈怿向他点头致谢,走到监视器旁边,和导演一起看刚拍下的片段。
刚站定,肩膀被一只胳膊揽住了。
“演得很棒。”陆闻津压低嗓音跟沈怿耳语,吐息洒在沈怿的耳廓,“看得我很想过去帮你打架。”
沈怿抬手摸了摸耳朵,没搭理陆闻津这个外行,偏头向荣适确认:“导演,这段有问题吗?”
荣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器,往前拉了两遍,仔细看过每一帧,缓缓点头:“不错,没问题。”
这是十月份的最后一场戏,沈怿对荣适说:“那我明天可就安心离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荣适招呼后勤过来收拾现场,毫不客气地赶人:“嗯,你可以走了。”
沈怿撇了撇嘴,心道荣导真没人情味,就算不夸夸他这一个多星期的表现,好歹也说句“冬天见”吧。
“干脆放人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了,证明你这些天演的都挺好,没有返工的必要。”制片王竹心不知从哪弄来一束捧花,塞进沈怿手里,慈眉善目地看着他,“虽然今天不算杀青,但我还是代表剧组,对你说声谢谢。”
沈怿捧起花束嗅了嗅,在陆闻津的臂弯里笑得眉眼弯弯:“拍戏是我的工作,花和谢谢未免太客气。”
“不只是谢你拍戏辛劳。”王竹心意有所指地说,“还是谢你帮剧组及时排除隐患,没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第二天上午,沈怿和陆闻津乘上了回芜城的航班。
接连拍了好几天夜戏,沈怿睡眠严重匮乏,整个人疲倦不堪。轻微的气流颠簸过后,飞机顺利起飞,播报音停止,他套上颈枕戴上眼罩,开始补觉。
不一会儿,呼吸变得绵长,从数千米的高空跌进一个很沉很久远的梦里。
梦中的场景是六年前他和陆闻津在布达佩斯的所见所闻。
他们在一个工业风装修的影院里看了一部华语电影,梦中的他不知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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